不知为什么,身上突然很痛,许久以来未感受到过的痛。
他撩起自己的裤腿,才发现自己的小腿有些肿。
应该是接这两只威什旅时,被他们坠下来时的重量压的,可能骨折了。
庞沂不确定,自己的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……
不是,之前就有类似的情况出现,只是庞沂在前些日子里有威什旅,再前些日子麻木了痛觉,以至于连自己都快忘了,原来自己也会受伤,也会痛。
庞沂出发前喂给了花雏一些自己身上的肉,之后又在实验室里研究合成液,合成液灼伤了庞沂的手指被庞沂忽略掉了。
再后来就是现在,威什旅身上的成分在庞沂体内失效了,准确了说,是被庞沂用尽了,因此现在庞沂身上的创口都还没有愈合,浑身的痛觉复发。
在他体内,属于威什旅的成分,被他全部吸收利用掉了。
方才浪费的不是合成液,而是威什旅藏在庞沂身上的可愈合物质。
问题不大,休息休息也好。
至少庞沂现在是这么想。
他和威什旅坐在一起,望着不远处被气浪冲过的大树。
这样的状况,这样的生存环境他许久未见,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参战了,他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为别人的喜好拼命了。
想起这个,庞沂噗嗤一笑,额上的冷汗滚落,他说:“我要是死在了战场上,没有赚到功勋,没有买他想要的东西,死后,责备会不会多一点。”
见身边的两只威什旅没有醒,庞沂接着自言自语说:“骨头化成灰了也是责备。”
注意力转移得有些失败,痛感不减反增。
不知过了多久,庞沂有些坐不住了,浑身都在痛。
这些痛感,他已有许久没有体味过了,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其他的病毒。
“你醒醒,不要睡了。”庞沂蜷缩起腿两手抱着,转头看看两只威什旅,道:“威什旅,你醒一醒,我,我有点不舒服。”
从被威什旅照顾了以后,发自□□上的痛苦几乎都消失了。
现在它们回来了,庞沂反倒有些处理不过来,有些吃不消了。
他没有带止痛片,没有带绷带,没有带手术刀,没有带任何可以打仗用的医疗用品,他身上什么都没有。
这些他从前必须带的东西,他现在身上竟然没有了。
庞沂无助地扭过头,晃了晃威什旅的胳膊。
片刻,威什旅还是没有反应。
庞沂愣在原地,他望着威什旅,擦了一把脸上的汗,那一把汗冷冷的,在手心里没有温度。
“你醒醒,威什旅,我,我有点难受。”庞沂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威什旅的脸,见威什旅还是没有反应,于是将自己的手放下,安静地在旁边等他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