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洲听了他的话,短暂愣神过后便也学着他那般,说话客气周到:“劳杨公子,毒已完全肃清,如今我的身体并无大碍。”杨鹤引轻笑着将视线转移到沈也身上,沈也也看他,两人目光轻轻一撞,又各自移开了。随后,虞洲拉着沈也的手走出了营帐。营帐里只剩下虞昭和杨鹤引两个人。虞昭只是一个眼神,杨鹤引便走上前去揽住她的腰。他掌心带着些凉意,轻轻摩挲着她的腰,说话的气息拂过她耳尖:“这么些日子未见,阿昭可有想我?”虞昭笑道:“我领兵在外,军中诸事繁杂,哪有功夫想这些。”杨鹤引闻言低笑一声,将她圈得更紧些,另一只手抬起,轻轻捏住她的下巴,“是吗?可我瞧着阿昭方才在帐中,眼神总往我这边飘呢。”他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,气息愈发贴近,“我倒是日日想着你,想着你的脸,你的好,还有你的……”他顿了顿,视线往下移,“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……”虞昭伸手去推他,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。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那里的心跳沉稳有力,透过衣料传来,烫得她指尖发麻。“杨鹤引,”她嗔怪着,声音却软了大半,“正经些,这是军帐。”“在你面前,我正经不起来。”他低头,鼻尖蹭过她的鼻尖,唇瓣几乎要贴上她的,“再说了,帐帘紧闭,旁人闯不进来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蛊惑的意味,“告诉我,到底有没有想我?哪怕只有一瞬?”虞昭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,那里盛满了她熟悉的欲望,她心头一颤,随后便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不过“嗯”一个字,墨色的爱欲便在杨鹤引的眼底翻涌开来。他再也按捺不住,低头吻了下去。这吻不是浅尝辄止,而是带着压抑许久的思念,温柔又急切。“阿昭……”杨鹤引低哑的嗓音混着喘息,从唇齿间溢出。他微微侧头,加深了这个吻,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上移,轻轻托住她的后颈,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。虞昭被他吻得喘不过气,却不愿推开他。…………半个时辰后,床榻边。杨鹤引替虞昭理了理散乱的鬓发。他耐心地拨开缠在她泛红耳廓上的几缕发丝,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。她受了痒,轻轻地抖了一下身子。“阿昭别动。”他低声道,声音还带着未褪尽的沙哑。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,才移开目光,伸手替她系好松开的衣襟。虞昭垂着眼,指尖搭在他腰间,帮他将褶皱的腰带系好。随后他起身倒了两杯水,一杯递给了虞昭。“喝点水。”虞昭接过茶杯,垂眸饮了一口,唇齿间的燥热压下去不少。杨鹤引脸上带着笑意:“阿昭,你此次大胜回虞城,圣上定要重重封赏你,我先提前恭喜你了。”虞昭抬眸,脸上同样是带着笑意,“我也该恭喜你,我定会向父皇禀报粮仓被烧,你慷慨捐粮的大义行径的。”“阿昭这是要给我请功?”杨鹤引走近一步,声音压低了些:“不过比起圣上的封赏,我更想要的,是阿昭给的奖励。”望着他眼底的笑意,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。她笑着站起身,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:“今日我还有军务要处理,下次见面,我一定好好奖励你。”他的大掌覆在她的手上,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脸:“有阿昭这句话,我的日子终于又有了些盼头。”的确,按照杨鹤引所说的,二十几车粮草在第二天日落之前送到了军营里。粮草轻点完毕后,杨鹤引就动身回保州了。第三天天一亮,虞昭便整军出发回虞城了。连续赶了四天的路,连续赶了四天的路,军队在离虞城五十里的地方休整。驻扎后,连日来的紧绷终于松了些。“让队伍歇口气吧。”她吩咐道,“将士们喝口水,喂马吃些草。”命令传下去,士兵们依令休整,有人捧着水囊坐在路边,有人解开马缰让坐骑去溪边饮水。虞洲走到沈也身边,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帕子:“擦擦吧,脸上沾了不少灰。”沈也接过帕子,她低头擦着脸,一边擦一边说道:“没想到回朝会这么顺利。”虞洲望着远处的城郭,“恐怕只是表面平静。”他话锋一转,继续说道:“不过越是平静,越要打起精神。皇城里的人未必肯安分。”沈也闻言,赞同地点点头。下一瞬,无数只冷箭自他们的身后射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