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蛰刚过,地龙翻身,春雷响了好几场,最近才有一两个晴天。
甘水巷里铺洒淡淡春光,梧桐树下摆着象棋,楚河汉界分明。
少年神色清淡,沉了一枚炮:将军。
嘶…
…
这…
…
对面老大爷苦恼地搔搔头顶。
旁边突然跑来个八卦的大妈:喂,江沅呐,你没和江家住在一起可能不知道,江家好像破产了欸!
大爷顿时松了口气,偷瞄少年神色,想就此作罢这盘。
少年纤白的手按住棋盘一角,应声说:知道,早就知道了——下完这把。
老头嘟嘟囔囔一撇嘴,挪走帅旗。
大妈嗓门聒噪,哇一声说起前几天江家别墅被银行查封的见闻。
江沅听得好笑,把车抽上来继续:将军。
老头立马耍赖:不玩了不玩了,把把都输没意思!
旁边大妈还在叨叨:江沅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,你那个弟弟看见江家被封了还趾高气昂呢!
说什么‘等我哥傍上了徐家,早晚我们还会回来的’!
嚯,好大的口气!
也不看看徐家是什么门户!
不过我说啊江沅,你一个omega,他们不会真把你卖给别人当媳妇儿吧?
江沅笑道:还有这种好事?
好事?
大妈叫道,这算什么好事!
他们这样对你!
江沅慢悠悠跳完最后一步马,把对面的元帅逼死在角落里。
大爷瞪他一眼动手收拾棋盘:争强好胜的小崽子,我都认输了还非要下最后一脚…
…
你家那个爹妈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,有福不带你享,有难却要把你卖了。
你小子棋盘上这么多心眼,别昏了头给他们数钱。
江沅低垂眉眼:离开江家是好事,跳进另一个火坑就不是好事了。
我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