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二姐夫帮他们看了物资，别说，长途运过来，没怎么破损，质量有保障。四人跟着二姐夫离开，去说说他们下面的行程不提。各单位收到物资，都觉得物超所值了。“云省的这批物资不错，这果干，整状，色泽也不错，个头大小都差不多，看着就舒服，他们用心了。看看销售情况，如果顾客反应好，以后可以常合作，也是为边疆建设做贡献了。”领导发话了，下面的人自然照办。此场景，在其他单位也发生了，这批物资得人心了。“这药材品质很好，年份，药性，处理手法，都做的很好，下次还和他们采购。”“知道了，记下了。”药厂也认可云省的药材，品质上乘。“这笋干，菌干，处理的专业，这么远运过来，也没有颠簸碎。晾晒的时间，程度把握的相当好，真是高手在民间啊！”……类似的感叹不少，云省的开头炮打得不错，听到响声了。而王文也他们这几天就跟在卢二姐夫身后，学着怎么和人沟通，谈判，定商品价格，连怎么写协议都做了笔记。四个人，王文也稳重，钱卫国跳脱，卢书棋动笔能力强，江飞配合好。繁华的大都市，四个人奉献了自己的很多第一次！王文也第一次被女孩子威逼利诱，如果和她结婚，就让她爸调他来沪市，离开云省那个偏僻山沟。不然，就别想谈合作！这个大院出来的京都小爷，第一次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。自从上了初中以后，长相冷峻，又有家世加持的王文也，身边总有一些女孩子凑过来，但是敢这么大胆的还是头一回。王文也严词拒绝，宁可不要她们供销社的订单。真是，她爸只是供销社的主任，她就这么嚣张，也是少见了。也不知道说她无所畏惧还是勇敢，这么坑爹的闺女，也不知道她老子知不知道。这件事，被钱卫国拿来说笑好几回，差点被王文也揍一顿，才消停。不过，这小子，偷摸把这件事写信告诉留在京都的发小，传遍整个圈子。因为这，钱卫国后来真的被收拾了一顿，这都是后话。他们这些没怎么经过社会毒打的新人，在这几天，真正的见识到了社会的黑暗面。在一次去拜访东区副食品商店的时候，不仅没见到领导，还被一个大姐狗眼看人了。“你们说来自哪里？”“我们是云省过来的，我们那有丰富的物产，也给其他单位提供货品，想了解一下，贵商店有没有需要。这是我们的货品明细，你看一看。”“阿拉，这都是什么？都是些山野贱物，除了你们这些山野乡民，我们可不会吃的。”那高人一等的姿态，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哪个朝代的公主，穿越过来了。“主席说过，广大天地大有作为，支持知青青年到农村去。你比主席都能耐，主席都吃的东西，到你嘴里都成了山野贱物。你怎么这么能够，怎么不上天呢？我真得去问问，你是什么身份，是不是混在我们人民群众中的反动势力？我们内部群众可没有你这样资本主义思想的，说，你是不是特务？”钱卫国上纲上线的语句，把其他看热闹的人都炸出来了。“误会，误会，丽娜同志是身份清白的工人阶级，一家几代人都生活在这。她就是不太会说话，请各位见谅，对不起。”这位同事吓坏了，这要是被说成特务，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吃挂落。真是的，仗着婆家的势力，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，这回，踢到铁板了吧。“这位大姐年龄也不小了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不知道，还出来上班，能好好为人民服务吗？是不是来这的农民兄弟都被你嘲讽过啊，更有甚者，是不是被你拒之门外过？”“没有，绝对没有，丽娜是后勤的，平时不来前面。”这几个小子什么来头，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，这是要把事情闹大怎么的。“最好没有，要不我们就得去革委会说道说道了。”这样的副食店，他们没有继续争取，感觉从上到下都挺势力眼的。等他们云省的名气打响了，有他们来求着下单的一天。四个人迷之自信，也心里发酸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事到处都是，只是他们没有接触过。尤其是王文也和钱卫国感触颇深，曾经，他们被人捧着，过得顺风顺雨。现在，没了家里的特殊照顾，他们才知道，自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。几人躺在招待所的床上，回想这几天的点点滴滴，真是感慨良多。经历过高兴的事，难过的事，难堪的事，被讽刺，被无视……很多很多，感觉这几天经历过的事，比过去十多年经历的都多，真是被社会教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