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理之中,好,好!
韩信点点头,背着双手,仰起脸,朝着大厅外走。
管家刚刚从圆形门洞走出来,远远看到韩信,立刻跪在了路旁。
大王,您刚来就要走了吗?
樊哙十分惋惜,望着韩信离去的背影悻悻地说: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家里,总得给我次机会,让我好好的请您吃顿饭吧。
不必了!
韩信挥挥手,步子迈的更大了。
大王,您慢些走!
樊哙似乎动了感情,小跑着追了出来,跪在了韩信身后:大王丰功伟绩,国士无双,您能来我家里,我樊哙实在是三生有幸!
说完,樊哙把整张脸贴着地面,长跪不起。
韩信停下脚步,咬了咬牙,眼角忽然闪烁起了泪花。
哈哈,哈哈哈!
他猛然睁开眼,大笑不止:没想到我韩信这辈子竟然有和樊哙等人同流合污的一天啊!
话音落尽,人已经走出了舞阳侯府。
这是什么情况,我兄弟跪错了?
卢绾从大厅里走出,拉了拉樊哙的衣袖:走了,早走了,走远了!
樊哙有些沮丧地爬了起来,朝着府门方向望了一眼,叹息了一声:哎,楚王果然是贵族后裔,咱兄弟始终比不上啊!
贵族个屁,他那贵族身份除了一把破剑,净靠自己吹了!
卢绾抬手搭在樊哙肩膀上,笑着说:瘟神送走了,来,咱兄弟继续喝酒吃肉!
对,喝酒吃肉!
樊哙给自己鼓了鼓劲,却始终难以释怀:你说我跪他真的跪错了吗?
叔父没有错!
卢弃回答的很坚决:是淮阴侯心里有块冰,化不开。
有块冰,侄儿,你是说?
他过于孤傲了。
嗯,这么说没错。
樊哙脸上的阴云终于消散了,抬眼看到樊全,大声吆喝:去,把那几个歌姬叫出来,给我们兄弟助兴!
喏!
可是,侯爷,夫人,她,她…
…
她怎么了,你信不信老子一脚踢死你!
是,是,老奴这就去叫!
樊全不敢再多嘴,低着头跑开了。
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
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…
…
片刻后,十二名歌姬翩翩起舞,乐声直冲云霄。
卢绾左手支撑着脑袋,躺倒在地上,右手拿着一根筷子,和着乐曲的节奏,在酒碗上轻轻的敲击着。
老卢,瞎敲什么呐,你懂音律吗?
!
樊哙用惨白的牙齿撕下一片狗肉,一边大咬大嚼,一边扬了扬酒碗:来,喝酒!
卢绾瞟了他一眼,视线又回到了歌姬身上:急什么啊,让我把这几个小娘子挨个看过去再说!
话还没说完,他的眼睛突然一亮,手中敲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哎,你这些歌姬都是从哪儿弄来的?
卢绾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名挽着头发的歌姬,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卢弃看到父亲如此模样,故意清咳了一声。
卢绾假装没听见,继续贪婪地盯着歌姬看。
樊哙知道自己兄弟的德性,喝了一口酒,笑着说:这都是陛下赏赐的,怎么,你想要,想要我现在就送给你!
这可是御赐,我哪儿敢要。
卢绾放下筷子,端起酒碗:来,喝酒吃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