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通噗通——心跳连着手腕的脉搏,越来越快。
容谏雪的指腹自然也感受到了,眉眼冷峻。
——这种事情,即便裴惊絮想要控制也无法做到,那是下意识的反应。
她即便能完美控制住自已的脸色与表情,也无法控制一瞬的心跳与脉搏。
所以,自刚刚她说要牵手时,自他耐心给她授课时,自她哭红了眼,说她害怕时,容谏雪想的,就是要测定她是否在说谎。
噗通噗通——是无法遮掩的脉搏跳动。
容谏雪静静凝望着她,似乎在等她的回答。
裴惊絮看向容谏雪,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。
震惊,慌乱,紧张,无措…
…
到最后,便是妥协与绝望。
她轻笑一声,眼泪滚落:所以,我同夫兄说,日后不要妄自揣度我,不要随意定了我的罪,夫兄并未放在心上,对吗?
并非定罪,容谏雪喉头紧了紧,语气平静,只是不明白,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已会算账的能力。
顿了顿,容谏雪清声:裴惊絮,你若是想要藏拙,便不会与母亲签下赌约,既立下字据,又不想暴露,就要重新学账,对你而言,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。
所以裴氏,你的目的是什么?
他又问了同样的问题。
与上次质问她的话语一样。
你的目的是什么?
裴惊絮一双泪眼定定地凝望着他:所以夫兄便已经认定了,阿絮会算账,阿絮是在骗您?
如果不是说谎,脉搏如何解释?
裴惊絮轻笑一声,眼睛落在容谏雪身上,一错不错:阿絮此生挚爱二郎,为了夫君可赴刀山火海,死不足惜。
噗通噗通——容谏雪眉头紧皱,瞳孔收缩,颜色如同打翻的墨池,洇出大片晦暗。
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,看向裴惊絮的脸色明灭不辨。
脉搏加速。
裴惊絮挑眉轻笑,眼中却满是悲怆:刚刚是真话,夫兄,妾的心跳加快了吗?
顿了顿,她看着他,一字一顿:容谏雪,我讨厌你,此事之后,我们一拍两散,再不相见。
噗通噗通——薄凉的唇少了三分血色,容谏雪眼中沁着寒意,一言不发。
她又这样说,目光决绝,吐字清晰:这也是真话,夫兄,我的脉搏如何?
仍是剧烈的。
我如今再重新与您说一次,我,裴惊絮,在您教授之前,并不会看账算账。
夫兄觉得,阿絮此言是真是假?
修长的指骨微微泛白,容谏雪神情冷冽,沉目看她。
她的手从男人的指腹下抽回,眼中的笑满是痛苦与悲凉:不过夫兄说得也对,刚刚我确实说谎了。
她勾唇,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。
花想容前期因我经营不善,最后确实不是靠着爹娘才盘活的。
顿了顿,裴惊絮眼神肃穆绝望,看向他的眼中带着巨大的悲恸与寒凉。
是有人灌醉了我,对我欲行不轨未成,担心坏了名声,才扔给我一大笔钱,让我将此事烂在肚子里。
像是终于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,裴惊絮绝望又好笑地看向容谏雪。
夫兄,你满意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