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在好奇。

乔柏简单解释：“养护头发的。”

这句话说完，池砚没有给出回应。

他一言不发地抱着自己的衣服去浴室。

现在才接近六七点，有的人刚吃完晚饭，外面的天色甚至都还亮着，池砚寻常都是睡前才会去洗澡的。

他几乎是第一次这么早去洗澡。

不到十五分钟，池砚就擦着头发走到乔柏面前。

乔柏的头发还带着点潮气，披散在脑后，他正在翻书。

那本书池砚没见过，或许又是什么专业相关的书，他不感兴趣。

乔柏早就感受到了池砚站在他身后，毕竟池砚的存在感实在难以忽视。

只是池砚没什么动作，也没发出声音，所以乔柏只当他只是经过自己这里停顿一下。

但是这停顿未免也太长了，乔柏翻了一页书，又看了两行字，抬眸，有些无奈地看向站在他身边高壮的少年。

池砚连擦头的动作都停住了，米白色的毛巾把他的半个脑袋都盖住，竟然有些难得的稚气和可爱。

不怪池砚从小到大都自恋，他确实有自恋的本钱。

他眉眼间自带一股锋利，高挺的鼻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优越的骨相，一双眼睛宛若寒潭，漂亮，带刃。

寻常不说话的时候，总让人感觉到他骨子里散发的傲然，这样与生俱来的气质和他的长相完美融合，不会让人觉得反感。

只是这时候他站立不动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，相较于寻常的冷厉，此刻他竟然显得有点乖。

乔柏不知道他要干嘛，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给一点回应，想必不出三分钟，这人又要甩脸子。

——无非是把键盘按的噼里啪啦，又或者直接出去玩到满身酒气，卡着点回来。

两个月了，池砚的套路，乔柏一清二楚。

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。

乔柏甚至都没有给池砚递上一个台阶，池砚就自己开口了。

他问：“你这个养护头发的，能不能给我用点。”

听到这句话，乔柏下意识愣住了。

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请求的话可以从池砚的嘴里说出来。

似乎是乔柏犹豫的这一瞬让池砚又不满意了，他把自己头上的毛巾扯下来，语气很凶：“有必要这么小气吗？”

但是这话他说的实在底气不足，声音也小。

乔柏很好脾气得收回落在池砚身上的视线，抬手在衣柜旁边的柜子上把自己刚刚用的护发精油拿下来。

那精油是绿色瓶子包装的，香味很淡，用着效果不错。

他把这一小瓶递到池砚面前。

池砚气哼哼接过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。

他学着乔柏的样子，挤了两三泵就往自己湿乎乎的头发上抹。

没过三分钟，他又气哼哼地拿着那瓶绿色的精油，走到乔柏身边，道：“还给你，难用死了。”

乔柏接过那精油，抬眸看向池砚。